家里卫生间砌在墙里的自来水管漏水了,水慢慢渗湿了外墙才被发现,找了水暖工刨开瓷砖换好水管,水是不漏了,但被跑掉的瓷砖有12快,找了几个专业的瓦匠都不给弄,可能是他们很忙,嫌我家活太小吧。
准备好了无齿据、瓷砖、水泥、沙子,我的老爱人一气之下决定自己弄,三个多小时总算摆平工程,除了瓷砖颜色略有差异,其它都还很不错呢,他抻着腰感叹着:“累死了!俩腿跷酸啦”。这一句话勾出了我心底的泪,盈满我的眼,这一句话的刹那,父亲浮现在我的眼前,我背过身回复他:那我爸当年呢?他默默无声,我转身的刹那已泪流满面,徐步屏前,泪静静地不停……
九零年,爱人单位分了房子,不到60平米,但在当时是很好了,双方父母都高兴的不得了,简单的装修,能省就省,父亲说:”单位工程队太忙了,反正咱又不是急着住,所有的瓷砖抽空亲自慢慢弄”,我们就把钥匙交给了父亲,后来父亲很开心的笑着把钥匙交还给我们说:“好了,都好了”。是啊,父亲连阳台上的晾衣绳都拴好了,垃圾都收拾干净了……
冰心曾说: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了。
父亲,女儿今天才感知到眼前这12快瓷砖,怎能比得上您当年那整个阳台、餐厅、卫生间、走廊所有的瓷砖啊!女儿今天才知道您的笑容遮盖了多少辛苦,那年,您也五十好几了呀……
父亲,一九三二年出生,六年文化,傲人的一手好字,小时候,每到过年,街坊邻居排着等父亲给写春联,曾问过父亲,咱家也不是地主成份,为啥你的字这样好呢?父亲笑着,穿透时空的眼神说:“很久很久以前,还真的是在朝为官的书香门第呢……”。家里有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写着:市联社干训班宣传组留影,一九五二年七月二十六日于安东市。那年,父亲刚二十岁。我记事儿时,父亲在部队工作,还知道父亲是八级瓦匠,六二年回到地方,在企业做工程预算、设备管理,直到退休也没好好休息过,九五年,父亲突然病倒了,病床上还在继续着工程预算的完成,半年的时间病魔带走了我的父亲,那年父亲年仅六十三岁….
从此只剩一曲《父亲》伴我熬过一段段思念的心情:
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
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人间的甘甜有十分
您只尝了三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生活的苦涩有三分
您却持了十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父亲,不知道你能否听见女儿的心语,女儿今天疼你太迟了,心如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