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符号的再定义索绪尔从整体论的立场出发,将语言看成一个先验的
不过是接过真理火炬的另一个符号;作为符号,它又有自己的解释项。瞧,又一个永无
44止境的系列。
除了前面提到的符号内涵与符号外延的区别,这段引文强调符号意义的开放性。按照皮尔士的解释,我们对外部世界的认识并非一次完成而一劳永逸的。固定在现有符号里的人们关于指称对象原有的认识,是我们在新的生活环境下把握同一对象的基础,但我们常常会根据新的需要改变旧的符号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讲,旧符号也是新符号所代表的对象。同样,眼前的符号又将作为后人认识世界的出发点,所以它又是未来符号的符号。皮尔士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解释道胡粕斯编:《皮尔士论符号:皮尔士符号学文集》,第68页。:假设一位名叫张三的人物在历史的某一点上被人们认定为“黑人”,至于此人是男是女,不在当时人们的考虑范围之内。直到后来的人觉得有必要作这一区分,张三又被认为是“男人”。也就是说,后人又给前一个符号增加了新的含义。如果还有人发现张三是一位“将军”,那么这些人心目中的张三就既是将军,又是男人,又是黑人。在以上每一情形中,先前符号都是后来符号的所指。如果用图像来表示这一递进的意指过程,我们可以得出下图(图13):
图13上端的空白和下端的虚线分别向我们说明两个问题。一、我们与外部客体的接触在许多情况下必须通过语言符号的中介作用。用皮尔士的话来说,我们对于外部世界的认识可以分为直接和间接两种。虽然我们中间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有见过火星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有少数的天文学家通过高科技手段直接观察到火星的状态,但我们仍然可以通过这些天文学家的语言描述,获得关于火星的间接知识。二、虽然符号代表项与指称对象之间的联系必须通过解释项这一中介,而且解释项与解释项之间又互为符号,形成永无止境的意指过程,这并不等于说符号的意义永远飘游不定,可望而不可及。在上面这幅图中,“张三1”、“张三2”、“张三3”都是符号代表项,作为历史人物的张三是它们的共同指称对象,即动态指称对象,张三的本来面目也许永远不会为某位个人所知,但对各个历史阶段的符号使用者来说,“黑人”、“男人”、“将军”就代表了这个人,而“张三1”、“张三2”、“张三3”分别是它们的符号代表项。这就是说,虽然人们对符号动态对象的理解是一个无限的过程,但这一过程的每一步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皮尔士在讨论一个类似的现象时这样说:
44 转引自尧翰森:《对话式符号意指活动》,第1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