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字修辞
恰当运用辞格有利于突出人物形象
———以《西厢记》中红娘言语为例
○李
【摘
号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54)
要】本文以《西厢记》中红娘言语为语料,从恰当地运用引用、对照、反问等辞格对于突出红娘的人物
形象具有着重要的作用来证明恰当地运用辞格有利于突出人物形象。
【关键词】辞格;突出;人物形象
一、引言
元代杂剧大家王实甫的《西厢记》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成功地塑造了莺莺、张生、红娘这几个人物形象。而红娘在剧中虽然作为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女,但是其人物形象非常突出,给广大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关于红娘的人物形象许多学者都曾有过论述,总结起来可以发现其中的两个重要方面,即机智泼辣和能言善辩。本文试从某些辞格的恰当运用在突出红娘这两方面人物形象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来证明恰当地运用辞格有利于突出人物形象。
二、引用、对照、拆字与红娘的机智泼辣
首先,为了统一标准,本文中的辞格分类采用的是王希杰(1983)《汉语修辞学》的辞格分类体系,且各个辞格的定义也是来源于此。
引用,就是在自己的话语中插入现成话或故事等,以达到提高表达效果的目的。《西厢记》的红娘言语中出现了大量引用。在第一本第二折中,当张生向初次见面的红娘打听莺莺的消息时,红娘有这样一段话:
先生是读书君子,孟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君子“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道不得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三句话皆出自儒家伦理经典著作。作者在这里之所以引用它们,是因为交际对象张生正是那些饱读儒家伦理经典的君子之一。作者让红娘通过引用这些话来进行训斥,就抓住了张生的痛处,使这个表面看似儒雅道德的君子无地自容,从而红娘泼辣而又不失机智的形象也就清晰地展现出来了。这里之所以取得了这样的效果,是因为作者恰当地选择了引用这一辞格,而引用在这里也发挥了显著的效果。正像王德春和陈晨(2001)在《现代修辞学》中说的那样“任何语言手段在言语中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与特定的上下文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从表达上说,个别有效的语言手段只有在具体的上下文中才能真正显示出修辞价值,取得修辞效果。”
这样的引用还出现在红娘与老夫人的对话中,当老夫人质问红娘隐瞒张生与莺莺约会的时候,红娘反驳道:
信者人之根本,“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第四本第二折)
这段话出自《论语》。作为封建社会名门贵族的家长,老夫人肯定深谙封建社会的礼仪道德、忠义廉耻,而作者恰恰是让忠义廉耻来反驳老夫人,这样就起到红娘运用这些礼仪道德、
了对症下药,一针见血的效果。从中我们看到了红娘的机智与泼辣,这也跟恰当的运用引用具有密切的关系。
对照,就是把两个对立的事物或一个事物的两个对立的方面放在一起,加以比较。在《西厢记》的红娘言语中出现了很多对照的手法。在第三本第四折中,红娘因为莺莺的反复无常而抱怨道:
怒时节把一个书生来跌窨,欢时节———红娘,好姐姐,去望他一遭!———将一个侍妾来逼临。
这里通过比较莺莺在张生面前与背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就抓住了对方伪装作态的痛点,并毫不留情地展现出来,生动地反映出红娘那种泼辣的形象。这里红娘泼辣形象的突出在正像王希杰(1983)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对照手法的合理选用。
在《汉语修辞学》中曾经说过:“对照的手法可以使客观存在的这种对立统一关系更加集中、更加鲜明。”作者在这里借红娘之口通过运用对照鲜明地揭示出对方的弱点,并成功地突显出红娘的泼辣形象。
在红娘与郑恒的辩论之中,作者也使用了对照的手法:你值一分,他值百十分,萤火焉能比月轮?(第五本第三折)这里作者为了说明郑恒与张生之间的差别,让红娘运用对照的手法,以“一分”“萤火”来代指郑恒,以“百分”“月轮”来代指张生,选用的比较原型十分贴切,道出了郑恒的渺小与卑微,而红娘的那种泼辣的形象也就自然显现出来了。
拆字,就是分解字形并重新组合。在《西厢记》中仅出现过两次拆字,都是出现在红娘的言语中。在第三本第二折中,当红娘得知莺莺生气发怒,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以私下约会张生时,说了下面一句话:
86语
文学刊2010.9
[作者简介]李号,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字专业研究生,研究方向:语义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