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的生平,作品,幽默故事很全
奈德就皮瑞茨涅斯基的文章进行了反批评。他认为分歧在于对马
克·吐温的基本看法。他认为“马克·吐温当然首先是一个幽默作家”,“一个小说家”,“而不是政论家”;可是苏联人却认为“马克·吐温首要意义在社会和政治评论,他攻击的目标主要是美国社会。”奈德说,这种说法,“在多数美国人看来觉得奇怪”。马克·吐温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作家”,是“热爱美国的”。
这场争论典型地反映了两种不同的批评方向和方法。应该承认,美国学者多少存在忽视马克·吐温政治性材料的倾向。例如,奈德把马克·吐温的小品、杂文、政论视为“沉闷的新闻文字”,又如,关于《汤姆·索亚》和《哈克贝利·费恩》的论著浩如烟海,但很少有人去钻研他的《镀金时代》(一八七三)和《赤道环游记》(一八九七)。关于他后期的悲观哲学,美国学者常常孤立地探讨他的心理因素,却不愿意把这个问题同他晚年激烈的政论联系起来作横向的综合研究。在这一点上,苏联的批评无疑是正确的。
但苏联的批评似乎走向另一个极端。他们在文学批评即社会批评的思想指导下,过于强调马克·吐温直接抨击社会和政局的作品,甚至不能容忍别人对他进行审美的考察。由于二次大战后美国麦卡锡主义猖獗,突出一下马克·吐温揭露“金元帝国”的作品和反帝政论是完全必要的,这正是文艺批评多功能的表现。但第一我们不要忘记他是一个创作家,第二对他非文学的作品也要持客观态度。例如,马克·吐温在嘲弄欧洲君主政体的同时情不自禁地赞赏美国共和政体;对于美国民主选举制度,他也积极地提过改进意见,还身体力行参加过竞选活动。承认他有赞扬美国民主一面,不等于贬低他的历史地位。马克思主义者怎么能不尊重历史的辩证的发展呢?如果把马克·吐温与“镀金时代”隔离开来,把他孤立化、绝对化,那就把他当作神而不是人了。至于只向读者强调于论者有利的一面,瞒下不利的一面,这恐怕与马克思主义相去更远。
我国早在马克·吐温生前就有了他作品的译文。迄今为止,他的作品凡属重要的,几乎已经都与中国读者见了面。在研究评论方面,我们解放前后分别受美国和苏联学者观点的影响。解放前,我国对马克·吐温的评介多数采取约翰·梅西(John Macy)的观点。梅西是美国文学史家,他充分肯定马克·吐温的成就,又批驳过布鲁克斯的观点。解放前介绍过马克·吐温的曾虚白、赵家壁都参照了他的观点。茅盾在《小说月报》上推荐过布鲁克斯的《马克·吐温的严峻考验》,但估计未必研读过,至少没有受它的影响,因为茅盾主要赞扬马克·吐温的民主思想。鲁迅《夏娃日记》小引中说,“他的成了幽默家,是为了生活”,后来“分明证实了他是很深的厌世思想的怀抱者”,这些话听来有布鲁克斯的味道。不知是鲁迅看过有关论著,还是出于艺术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