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稻草人
——是知灯者,破愚暗以明斯道
03212710 査戎
【摘要】逃避精神生活,随波逐流,被物质生活分散注意力成了这个时代的流行。我们都都成了这个时代的稻草人,模模糊糊的不满,却无能为力,没有大声说出自己的主张,不敢直面对自己价值的追寻。能勇敢地确立自己的内心世界,就是我所追求的价值目标。
【关键词】现实生活 精神世界 独特性 自足性
稻草人内心善良,却在现实面前无能为力。这个比喻来自叶圣陶的一则童话。懦弱、麻木、妥协、茫然、犹豫,隐约的不满和更加模糊的无所适从,我们又何尝不是这个时代的稻草人。 《天鹅绒监狱》是米克诺斯·哈拉兹蒂的一本旧作。这本书关于匈牙利艺术家与知识分子的社会心理。在米克诺斯写在这些文字的七十年代末,匈牙利模式正大获全胜。匈牙利政府在六十年代中引入市场经济,并放松社会管制,它和普通人达成了这样一种默契——我给你更好的物质生活,你放弃对政权的挑战。共产主义的体质并未改变,但比起仍旧严酷的东欧国家,匈牙利像是一个天堂,它更富有,也更自由,人们说它是“牛肉汤共产主义”。
艺术家与知识分子也获得了某种新的空间,但是一种新的危险也随之而来。艺术家们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独立性,它们和现有政治权力不仅达成妥协,甚至变成了互相依赖。监狱的冰冷栏杆被套上了天鹅绒,人们忘记了它仍是监狱。
它似乎不光是为了三十年代的匈牙利,也是为此刻的中国而写。此刻的我们,全都变成了一个机智圆滑的自我审查者,隐藏着对世界和自己更诚实的认识。喜恶都被整体模糊,世界的一部分都遮蔽了,因为习惯了对世界没有清晰尖锐的认知,世界的一部分甚至不存在了。我们每个人都像福楼拜的小说《一颗简单的心》中的“女仆全福”——老实,勤奋却头脑混沌,饱经痛苦,却不知道这痛苦由何而来。我们似乎都有这样“一颗简单的心”。它按照惯性、不假思索的原则生活。在有些时候,它会显现出惊人的能量——它就像一个没有太多顾虑的少年,头也不回得奔向目标。
但是,现实并非总有清晰的跑道,明确的终点,一路上也并非总是平坦。一旦遭遇障碍,原来不加思考的方式就濒临破产。但我们也有另一种方式来应对它,那就是无尽的忍耐。于是我们都像是一个少年与一个老年人的结合,一方面是头脑浑浊,另一方面是充满世故的忍受。 看电影《日瓦戈医生》的时候,一个片段给我印象尤深。医学院的学生日瓦戈,抱着基本书乘坐老式电车,跑过莫斯科街头,脸上充盈着希望、好奇、单纯 生活正在向他展开,一切皆有可能。惊异地发现腋下夹着书籍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们当然有可能在读着什么,一份杂志,一张报纸,或是一个iphone、ipad的显示屏。这些印刷品与显示屏似乎都失去了书的意义,它们不提供生活的另一种可能,迫使我们追问人生的意义,它们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总而言之,它们不提供另一种逻辑,只加固原有的逻辑。现实的、可见的、物质的力量吞噬了一切,幻想的、飘渺的、精神的领域不断萎缩,甚至变成了一种笑料。人们羞于谈论自己的内心、人生的理想,不自觉地贬低知识、思想、精神的空间,认定它们不合时宜、软弱无力。倘若你在餐桌上向人问起最近在读什么书,多半会引发莫名的眼神。人们甚至耻于提及一些词汇。在王蒙高声说“躲避崇高”十多年后,人们不仅躲避它,还讥讽它、践踏它。所谓的现实、可见、物质的东西,不仅占据了我们外在的空间,也填充了我们的精神空间。我们是前所未有的物质化一代,却也表现出罕见的茫然无措。因为不习惯谈论理想、书籍、诗歌、人生,一套房子、一个新款的背包就显得至关重要。越是强调现实生活的重要性,现实就越是折磨我们。
而正是精神世界的独特性、自足性,让每个人不同,让我们得以低于被滥用、被践踏的危险。而这种独特性、自足性的前提,是我们必须重新寻找到探索、描述自己精神空间的词语、思想与情感。每一代人,每一个人都要寻找自己的方式,来确立自己的内在世界。
大约三十年前年前,当法国学生们被问到,谁是他们最仰慕的公众人物时,他们选择的不是老年萨特,而是米歇尔·科卢奇——一位电视喜剧演员,以嘲讽和出言不逊著称。时代的风向转变了,六十年代的理想主义、改变世界的愿望,让位于其实年代的幻灭与狭隘的个人主义。嘲讽成了时代的情绪,人们在乎的是姿态,不是内容。人们在于形态,却不再追问内在价值。我们对于真正的成就缺乏兴趣,享受投机取巧,不去赞叹那些卓绝的道德勇气,不去准备接纳真正的思想,就只在这个烂泥塘中持续打转,相互抱怨、相互麻痹。
如果每个人都找不到自己的道路,甚至放弃了去寻找的努力,那么这个社会最终就会充斥着陈词滥调:人们在其中长久地生活,逐步地失去了判断力与感受力,最终会产生更多的陈词滥调。对自我价值的逃避,遮蔽了我的视线,让我放弃了自我发现的可能性。我需要耐心,需要更具体的描述和分析,需要重新在每一个现象之间寻找内在的脉络并建立联系。
值得忧虑的不仅是现实现状,更是某种抽象的原则 …… 此处隐藏:144字,全部文档内容请下载后查看。喜欢就下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