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夏秋成长心路历程
她就向他撒娇说走不动了。哥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马上蹲下身去背她,她记得哥一直和她说话的,但渐渐的那声音就模糊了,她很快在他背上睡着了。醒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哥已经回校了。妈说她那么大了还一点都不懂事,昨天把哥累得。早上起来时直垂肩膀和手臂,但就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她心里是很感动的,她一点都不记得戏的内容,好像只有咿呀哎呀的声音,却记住了哥哥的身体的味道,如雨后的泥土混合着乡间野花野草气息,清晰自然,那时她就在心里发誓,等以后她长大了,一定要赚好多钱,让哥和妈尽情地享受甚至挥霍,把这些年来所吃的苦全部弥补回来。
哥走了之后,妈在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而她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她有时惊慌地发现她居然想不起他长什么样,但却清楚地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仔细想来,这些年哥留给她最多的都是他的背影。她只要一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的心情如何。高兴的时候,他的脊背是温暖饱满的;难过的时候,他的脊背就透着一股凉意;失意的时候,他的脊背是苍凉而寂寞的;愤怒的时候,他的脊背则有一股强大的爆发力;而和她在一起时,他的脊背则写满了深深的爱意---
张老师看完,不禁鼻子发酸,双眼模糊。他必须再找她谈一次。必须要让她回到现实中,这样聪明的孩子不应该从此消沉的啊,如果她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第四幕: 亲妈 后妈
夏秋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考上了她们县里最好的高中,这一年她活得太苦,太累了。似乎是为了弥补一下,犒劳一下自己。高一的时候,她不再那么拼命地读书,学会让心情放松,偶尔也和几个同学一起出去找乐子玩,或溜冰场或迪吧。有时也扪心自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随心所欲,学会了无限制地放纵自己。如果妈知道,非气死不可。
然而,寒假回家时,妈和她商量了一件事,同村的王大富想和她结婚。夏秋愣了一下子,一时想不出这个王大富是何许人物。妈提醒她就是住她大伯隔壁的隔壁的那个老婆生肺癌死了留下个整天挂着鼻涕的儿子的人。夏秋才有了点印象。记起来,以前常和哥哥逗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总叫他鼻涕王。
夏秋:妈,只要你过得好,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再说这也是哥的遗愿------
一讲到哥,她就忍不住要哭,讲不出话了。她妈也红了眼眶。
妈:我是怕你不习惯,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她本来想说"陌生人"的)
夏秋:没事,妈,我大多数时间在学校里,再过两年,要是考上大学,还不知道去哪里读呢-------
寒假期间,王大富来过几次她家,帮妈干了很多活,看见夏秋也很亲切地叫她小秋。看得出来,这个王大富对妈挺不错的。这样她就放心了。也见过他儿子王歌几次,8岁了,虽长高了许多,可仍然脏兮兮的,还是挂着鼻涕。妈说过没有娘的孩子终归是个可怜的娃。夏秋看出来,妈是把王歌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了。有一次,夏秋还听王歌也跟她一起叫妈。心里突然就温暖起来。春天的时候,她和王大富就算是结婚了,毕竟是二婚,只办了两三桌酒席,简简单单的,一点都不热闹。
夏秋独白:哥,你看到了吗,妈妈结婚了,从你走后,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哥,如果你也在,肯定会热闹很多,你总是有办法让别人高兴,有你的地方总有欢声笑语------
后来回家的时候,夏秋总觉得有点别扭,她不习惯叫他爸,为这件事,妈说了很多遍,可她仍然开不了口,有几次鼓足勇气,可还是叫不出来,总觉得这个词太遥远太陌生了,她长那么大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与这个词发生什么联系。但王大富却包容地说,孩子大了,难为情,不要勉强。他对她很客气,她回家的时候,他跟着妈一起张罗,好像是接待远方的贵客。她明显感到,他是主人,她是客人,而这种关系,从来不会在任何一对父女身上上演。所以他对她越是客气,她越是感到他们之间的遥远。而她这些年也早已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