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名翻译,法国青年。于是他摇下车窗,用法语跟对方说了半天。后来,我们的车开到前边去了。
我问翻译:“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说,对方坚持让他将车开到前边去。
我挺奇怪,问为什么。
他说,对方认为,自己的车始终开在前边,对我们太不公平。对方说,自己的车始终开在前边,自己根本没法儿开得心安理得。
而我,默默地,想到了那法国父亲的两个小女儿。他们必定从父亲身上受到了一种教育,那就是——某些明显有利于自己的事,并不定真的是天经地义之事。
隔日我们的车在路上撞着了一只农家犬。是的,只不过是“碰”了那犬一下;只不过它叫着跑开时,一条后腿稍微有那么一点瘸,稍微而已。法国青年却将车停下了,去找养那只犬的人家。十几分钟后回来,说没找到。半小时后,我们决定在一个小镇的快餐店吃午饭,那法国青年说他还是得开车回去找一下,要不他心理很别扭。是的,他当时就是用汉语说了“心理很别扭”五个字。而我,出于一种了解的念头,决定陪他去找。终于找到了养那条犬的农家,而那条犬已经若无其事了。于是郑重道歉,于是主动留下名片、车号、驾照号码 回来时,他心里不“别扭”了,接下来的一路,又有说有笑了。
我想,文明一定不是要刻意做给别人看的一件事情,它应该首先成为使自己愉快并且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正如那位带着全家人旅行的父亲,他不那么做,就没法儿“心安理得”;正如我们的翻译,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