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成于泪干时——浅析《高老头》主人公拉斯

蜕

变

成 于泪干 时

浅析《高老头》主人公拉斯蒂涅的八次流泪王维(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江苏南京 2 1 0 0 9 7 ) 摘要：西方浪漫派诗歌中常常说神圣的眼泪是从天上来的。小说《高老头》的主人公拉斯蒂涅在该作品里共有八处流泪。这些泪水都是神圣纯洁的情感的外化。文章分析了其每一次流泪的情感内涵，以期更好地理解拉斯蒂涅的形象及其最终的蜕变。

关键词：《高老头》 拉斯蒂涅泪水蜕变欧也纳 德 拉斯蒂涅是巴尔扎克小说《高老头》的主人公，也是一位典型的人物形象，小说叙写了他从纯洁青年向资产阶级个人野心家转变的过程。纵观整部小说，共有八处涉及拉斯蒂涅的泪水。前七处为直接描写，最后一处是叙

斯托太太，另一方面又施新计——设法接近德 纽沁根太太 (高老头的小女儿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此时的拉斯蒂涅对巴黎上流社会金钱践踏人伦的状况已不十分介怀，融人其 中的念头已经占据主导。

述。笔者试着分析每次落泪所蕴含的思想和情感，以期更好地理解拉斯蒂涅的形象及其最终的蜕变。 拉斯蒂涅是外省一个破落贵族之子，只身来到巴黎攻读法律。暑假回家的他感受到了家庭窘迫和巴黎奢华的强烈反差，这“使他对于权位的欲望与出人头地的志愿，加强

拉斯蒂涅的第二次和第三次落泪源于写信回家筹集“发展”资金。第二次的泪是夹杂着愧疚和无奈的泪。拉斯蒂涅给母亲和两个妹妹分别写信筹资，深知这几封信的分量。 他知道只要提出，母亲和妹妹肯定就会无私地给予最大的帮助。他内心在挣扎，因为他要利用“至诚的感情、可怕的牺牲”成就他“达到德 纽沁根太太面前的阶梯”。[ 5 3为了榨取社

了十倍”。…他先是想用功学习，凭本事挣钱，但“后来又感得应酬交际的必要 .发觉女子对社会生活影响极大。突然想投

会而不得不先榨取至亲。养育之恩未尝报答却又不得不进一

身上流社会，去征服几个可以做他后台的妇女”。 这样，青年拉斯蒂涅萌发了步入上流社会的念头。恰好他又有着进入巴黎上流社会的机会：他的远房表

步索取，这对一个尚有良知的青年来说

是痛苦而无奈的

选择。拉斯蒂涅也清楚这不是一条正大光明的路，而是一条“拐弯抹角的路”[ 6 3,但从他所触及的现实来看，这也是离名利最近的路。所以他带着愧疚选择了这条路，那几滴泪就成了他“献给家庭神坛的最后几炷香” E 。 第三次落泪与第二次落泪在情感上是相似而稍复杂的。母亲给拉斯蒂涅寄来了一千两百法郎，并且表达了对儿

姐德 鲍赛昂夫人在巴黎上流社会颇有影响。凭着表姐的引荐和自身无孔不入的交际本领，拉斯蒂涅得以步人贵族云集的两大社交场所——德 鲍赛昂太太的粉红客厅和德 雷斯托太太 (高老头的大女儿 )的蓝客厅，并且在“上流”的路上越走越远。正是在这条路上，他逐渐发现了社会的本质，也逐渐明白了纯情和善良一无所用，一次次落泪之后，青年人终于将泪水流尽 .完成了向资产阶级青年野心家的蜕变。 拉斯蒂涅第一次落泪是在表姐德 鲍赛昂夫人府上。 德 朗热公爵夫人和德 鲍赛昂夫人讲述了高老头的不幸遭遇。这让拉斯蒂涅大为感动和同情。外省来的纯洁孩子“最

子的无限温柔真诚的爱。拉斯蒂涅在字里行间读到了爱，也读到了母亲的痛苦，并联想到了高老头的遭际，他将自己和阿娜斯塔齐 (即德 雷斯托太太，高老头的大女儿 )相比：“她为了情人。你为了只顾自己的前程，你比她强在哪里？”良心

上的谴责使他“有些热不可当的感觉”,——他流泪了，甚至“想放弃上流社会，不拿这笔钱”。E 8]笔者认为，这几滴泪里既包含拉斯蒂涅的自责与愧疚，又传达得到母亲帮助、感到母爱深沉的感激之情。笔者认为，拉斯蒂涅放弃上流社会的念头只是一种应激反应，是瞬间的，当这种刺激过去，拉斯蒂涅会继续憧憬在巴黎上流社会中摇曳生姿——这条路他已然不会回头。这点在后文也得到了佐证，当拉斯蒂涅读了妹妹的信后，其心中除了残存的感激和报答之情外，全是纵横

近还在家中体味到骨肉之爱，天伦之乐”,无论如何想象不出亲生女儿怎会如此冷酷地对待自己的父亲。毕竟，这是他“巴黎文明的战场上”的“第一天登台” .“他还没有失掉青年

人的信仰”,

没有丢掉外省宗法社会的家庭人伦观。这几颗泪珠让我们看到了外省青年人纯洁正义的一面。不过，值得

注意的是，拉斯蒂涅对高老头的同情带来的并不是对其两个女儿行为的否定和人格的鄙视。相反，在接受了德 朗热

捭阖的欲望 .放弃上流上会的想法早就荡然无存——“于是世界是他的了” E 9]。

公爵夫人“社会就是那么一套”和德 鲍赛昂夫人的“以牙还牙”成功法则的教育之后…,拉斯蒂涅一方面继续讨好德 雷一

有了一千五百五十法郎的资本，南方的冒险家——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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