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典城建立后的数百年间,这座以智慧、勇敢和民主体制著称的城邦经历了无数的刀兵和天灾,却在智慧女神和说理女神的荫护下,始终屹立不倒,然而,在公元前399年,雅典城却开始走向了衰落了,而且是从精神上被彻底打败了,对手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一位被称为“西方的孔子”的哲人,因为一场审判。
公平地说,在他的心灵深处,还是深深地热爱着雅典城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为她而战并看着最好的朋友在身边阵亡。牛虻的存在的目的并不是咬死牛,而是通过叮咬使牛奔跑而保持活力,这也是苏格拉底对于雅典城与众不同的爱的表达方式。
苏格拉底批评雅典城的传统民主制度并不是在雅典战败后,而是从青年到中年,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可这位西方的孔子七老八十了火气却一点没减,他对于雅典城的激烈批评从来没有停止过。
他认为:既然鞋匠做鞋需要专门的技艺,盖房子要请建筑师提意见,扩充海军会请专业造船者参谋参谋,简单的工作都需要专业人员,那么,为什么城市管理者、法庭的法官却是通过选举产生的,不需要专门的技术培训呢?鞋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制好靴子,铁匠存在的价值就是打出锋利的武器,由他们投票决定是否对另外一个城邦开战,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苏格拉底在阐述他的观点的时候总喜欢拿鞋匠和铁匠做比喻,这也为他的命运埋下了某种必然的伏笔,因为起诉他的公诉人中就有一个鞋匠,苏格拉底的鞋子就是他做的,手艺不错。
雅典强盛时期,苏格拉底的奇谈怪论无人反感,人们躲闪他只是因为他太喜欢提问和辩论了,而且许多问题直击心灵深处,是人性本能躲闪的东西。
人们对于他的提问,总是说:得了吧,苏格拉底,别再问我了,其实您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