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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对下人时,王熙凤是严厉的,她到宁国府上任第二天就对迟到的下人进行了严惩。她对不同人的不同态度,对情节的发展包括其他人物之间的关系都产生了深刻影响。比如她对赵姨娘一直的轻视态度,激化了赵姨娘对妾的位置的不满,才会上演一出“姊弟逢五鬼”,这样带出了宝玉“通灵遇双真”,贾宝玉第一次结佛缘,为以后宝玉出家亦埋下伏笔。
第二是她内心对未来的预感和恐慌而带来的敛财。“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见《红楼梦》第五回王熙凤判曲“聪明累”.]不知道与她处在相似的位置上的秦可卿临死前托梦给她那一席话对她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无论是出于家族的命运还是为了自保,她从始至终都表现出了对金钱的强烈渴望。从她嫁入贾府那一刻起,她似乎就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因此在荣华富贵之地仍然疯狂地敛财,当她踏上管家的位置后,这种心理更是极大地伸张。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一种“自保”而这时已衍变成为一种“侵越”。对于金钱,在大家庭之内,财产虽然公有,但各人均欲牺牲公产,富其一房。凤姐既管荣府家务,当然知道外强中干,她为自己一房打算,便营私舞弊。在我国古代,重利盘刮是犯刑律的,官家处刑尤重。凤姐放利钱,各路利息加起来,就够府里上上下下三四百口子的月钱了。平儿说凤姐“这几年拿着这一项(月钱)银子,翻出有几百来了。他的公费月例又使不着,十两八两零碎攒了放出去,只他这梯己利钱,一年不到,上千的银子呢”[ 见《红楼梦》第三十九回 .]。所以凤姐敢对净虚说:“便是三万两,我此刻也拿的出来。”[ 见《红楼梦》第十五回.]或许这样的个人财富才能让她认为未来有所依附。在她的收入中,有一部分是贾琏知道的,有一部分贾琏必然不知道。这样的“小金库”作法在中国旧时的贵妇中非常罕见。她利用各处的月钱放高利贷之于她的身份地位就是一个不对称的组合。她是官僚家庭中的高贵少妇,带着美丽的面纱,内心的恐惧却使她不顾纲常法规疯狂地敛财。这些隐匿的收入背后是她不为人知的另一个人际圈,在这个人际圈中,她是不会亲自露面的,她指使自己的心腹奴才代为跑腿,这样的矛盾运动在贾府的衰落主线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就连管家的太太都用如此市侩的手段中饱私囊,更何况那些为它效命的旁系和下人。这种钱和利的人际关系共同腐蚀着贾府的根基,推动着情节的深化发展。
当王熙凤作为妻子和母亲的角色时所处的人际关系。虽说王熙凤“机心”深细,弄权贪财,但她始终没有脱离过她的本来身份。她没有遵守普遍意义上的“三从四德”,但她的感情同样令人心动。作为妻子,她对自己的丈夫是既怨又爱的,她的丈夫只是捐了个同知,不肯读书只在叔叔家里帮忙料理些家务,可谓不思进取,这对于本身就很有才干的王熙凤是极为失望的,于是他们之间经常是夫妻间明争,而且她处于上风,比如第六十五回中,兴儿讲到:“奶奶的心腹我们不敢惹,爷的心腹奶奶的就敢惹”这样的关系又为她被遗弃的命运埋下了伏笔。但是,我认为,她对丈夫更多的是爱,比如贾琏走后她“心中实在无趣,每到晚间,不过和平儿说笑一回,就胡乱睡了”[ 见《红楼梦》第十三回.]。这种小别胜新婚的思念,“送官花贾琏戏熙凤”那隐讳的缠绵等等,都看出凤姐对贾琏的爱,毕竟她的人生和命运都是联系在贾琏身上的,她内心充满恐惧才会敛财,同样因为恐惧尤为渴望得到丈夫的爱。但贾琏给她的,却是从未停止的花心。这使得凤姐必须用残忍的手段来保护自己的位置。王熙凤在得知贾琏偷娶尤二姐后,便使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