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蒋介石情感
与宋美龄的相识相恋
和宋美龄相识相恋,在蒋介石笔下,大有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味。蒋介石最早记下其对宋美龄的好感是1926年7月2日,这天蒋日记记有:“上午,往访美龄,下午,美龄将回沪,心甚依依。”此后,军事倥偬、政局变幻,蒋、宋只能天各一方。北伐到上海后,蒋、宋再次晤面,蒋日记中记有:“晚同三弟等,宴于乡下小餐馆,别有风味也。”此三弟者,即为宋美龄。8月蒋介石下野后,加紧了对宋美龄的情感攻势,在给宋美龄的情书中,他表剖心意:
“余今无意政治活动,惟念生平倾慕之人,厥惟女士。前在粤吋,曾使人向令兄姊处示意,均未得要领,当时或因政治关系。顾余今退而为山野之人矣,举世所弃,万念灰绝,曩日之百对战疆,叱咤自喜,迄今思之,所谓功业,宛如幻梦。独对女士才华容德,恋恋终不能忘,但不知此举世所弃之下野武人,女士视之,谓如何耳?”
蒋介石虽然下野,但其实力谁也不敢小视,宋美龄自然不会真的将其当作失意武夫加以弃绝。蒋介石出国前夕日记记有:“晚与三弟叙谈,情绪绵绵,相怜相爱,惟此稍得人生之乐也。”“往访三弟,邀儒堂为我俩作伐。”9月28日,蒋介石启程赴日,是日日记充满与宋的绵绵情意: “六时起床整装往别三弟,情绪绵绵,何忍舍诸,不惟外人不知三弟之性情,即中亦于此方知也。七时前登上海丸,九时开船,假眠,下午发三弟电后,写字,与琢堂兄谈时局。夜以有浪早眠。致三弟两电,不知其今夜早能安眠否?”
1927年12月1日,蒋宋举行婚礼。婚礼上,四十新郎蒋介石“见余爱姗姗而去,如云飘露荷,平生未有之爱情,于此一时间并现,不置余身是何处矣”。次日,新婚燕尔,蒋“在家与爱妻并坐拥谈,乃知新婚之蜜,非任何事所可比拟”。就蒋介石而言,此情此景,颇有浪子终成正果之意味,只是在新人欢笑的背后,还有旧人流不尽的泪水。孤身在美的陈洁如曾致信张静江夫人朱逸民,倾诉一腔苦闷:“想起往事,泪下如注,使我毛骨悚然也,我心成片而哀疼,有谁来爱怜我。”(《陈洁如旅美期间致朱逸民函件摘录》,《民国档案》,1993年第1期。)
其实,新人欢笑的背后,也并不是没有不和谐音。蒋介石、宋美龄家庭出身悬殊,教育背景迥异,生活习性也不相同,婚姻生活难免龃龉。蜜月之中,两人就爆发争吵,因为宋美龄外出,蒋介石寂寞难耐,“心甚不乐”,因而与宋怄气,结果宋美龄一气之下回到娘家,蒋“扶病连夜往访,彼甚以不自由为病,复劝余以进德,心颇许之。夜中以心悸惊跳,不能安眠”。
看得出来,婚后第一次的磨合,宋美龄大得上风,毕竟宋美龄年轻蒋介石十岁,又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和良好的个人素质,对于蒋介石这样马上得天下的暴发者,有很大的心理优势。所以,1928年初,蒋介石日记记有:“与三妹往访莲妹不晤,其家有客打牌,见之愧怍,为爱所轻也。”莲妹是蒋介石胞妹蒋瑞莲,因其家中有人打牌,蒋即担心“为爱所轻”,这既可见出蒋介石心灵的敏感,又折射出宋美龄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1928年5月29日,蒋介石在日记中提到:“自译三妹电。”这样不经意的一个句子如果和陈诚家书结合看,或许又会产生出一些有趣的内容。在给妻子谭祥的家书中,陈诚说:
“蒋夫人问我每日有信否?我就想起蒋先生(中正)译电报的情形了。听说有一次蒋先生给夫人拍一封电报,是蒋先生亲译的。将电稿放在抽屉里,看一字译一字。看见有人进他的房内,即刻将抽屉关好。你看好笑否?”
蒋介石自译电报,已经引起国民党高层并不一定是恶意的窃笑,对此,或许只有蒋介石自己蒙在鼓里。蒋介石对宋美龄的在意以及性格中的小心拘谨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中显露无遗。 蒋介石对宋美龄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