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蒋介石情感
能与其尽言欢别,拂袖径行,使其不知我心中之痛苦沉闷。□□(两字不清———引注)为其之故而发,而无处可为我发泄之地,故惟有对至爱之前者泄耳。”
蒋介石内敛的性格、中国的含蓄传统,影响着蒋介石的人生和事业,也影响着蒋、宋关系。所以,虽然不能说蒋、宋间没有爱情,但对双方而言,爱的典范的定位恐怕内心都会以为实不敢当。比如宋美龄的后母身份就是双方间很难填平的一道沟壑。
蒋、宋婚后,现有资料提到宋美龄曾两次流产,这样的打击对蒋、宋都不可谓不大。纬国难言亲生,蒋经国又远在苏俄,自己与宋美龄很难再有后嗣,这使蒋介石常常有绝后之忧。1931年底,共产国际工作人员牛兰夫妇在上海被捕,被季米特洛夫称作“已近乎是共产党员”的宋庆龄出面营救,提出以在苏俄的蒋经国交换牛兰夫妇。对此,蒋介石强硬表示:“余宁使经国不还,或任苏俄残杀,而决不愿以害国之罪犯以换亲子也。”
咬牙拒绝苏俄之后,蒋介石内心战战兢兢,无后的担忧缠绕着他,使他不断在日记中为自己打气宽慰:
“余何为先人而独忧无后,其志之小可鄙孰甚。经国如未为俄寇所陷,则余虽不能生见其面,待余死后彼必有归乡之日,为此则余愿早死以安先人之灵也。”(1931年12月27日)
“余九死一生,不顾嗣子,不顾身命乃由共党手中以救回党国与民众,而今日所得之结果如此,是理所当然耳。以圣贤立身救人不望当世之报酬,惟有牺牲自身以成其志而已。”(1931年12月28日)
蒋介石抬出圣贤和报国等等大道理自勉,恰恰可看出可能“无后”之事对其刺激之深。1932年元旦,蒋介石瞻前顾后,感叹道:“国事家事一无所成,郁郁殊甚,念子尤切,尝以传达在事业不在子孙以自解,且不欲子孙为念也。”1934年9月,蒋介石和宋美龄在江西湖口同游石钟山,蒋介石“读东坡石钟山记至‘独与迈乘小舟’之句,不禁叹经、纬之不能随游也”。
“家事愁闷,不可言喻。”
蒋经国时在苏俄滞留难归,自是无法同游,蒋纬国在国内,见面亦难,其中却另有隐情。蒋、宋婚后,蒋纬国一直与其养母姚冶诚生活在一起,宋美龄与蒋纬国间,长期没有见面。1936年5月蒋纬国到南京受训,蒋介石也未安排其与宋美龄见面:“纬儿来京听训三日,不敢以私妨公,稍有表示,然而爱子之非可言喻,而儿则懵懵不知。”蒋纬国的身世存有重重疑问,这大概是蒋介石不欲他与宋美龄过早见面的原因,而宋美龄因存有对蒋介石的怀疑,可能也不愿见到蒋纬国。
1936年10月21日,蒋纬国赴德留学。多年的养育,蒋介石、蒋纬国父子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纬国远走他乡,蒋介石的不舍之情难以克制:“生离之痛亦已甚矣,乃知当年幼年外读时先慈不忍孤子远离之情必甚于今日之余也。”
在不舍蒋纬国的同时,蒋介石日记也有对家庭的抱怨:
“家中意见不洽最为苦闷。”(1936年10月17日)
“家事难言,因爱生愁,因乐生悲,痛苦多而快乐少也。”(1936年10月31日)
“家事烦闷,多爱生苦也。”(1936年11月1日)
自与宋美龄成婚后,蒋介石家中一直是两人世界,蒋的抱怨对象只能是宋美龄,联想到宋一直未和蒋纬国相见,其中的曲折大体可以有一个轮廓。当然,宋美龄亦非无理取闹,蒋纬国的暧昧身份,让她很难面对,这或许就是宋霭龄和宋美龄会主动向蒋提及营救蒋经国却对蒋纬国不予置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