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新。李嘉羽:城市空巢老人生活质量研究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文献综述,已往研究已经发现日常生活的自理能力对于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存在着较大的影响,因此,在此模型中将生活能否自理也当作控制变量来考察,后文中生活质量另两个维度的考察也是如此。从得出的模型结果来看,身体健康因素对老年人的心理健康评价产生了显著影响,日常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对其心理健康的评价较为消极。这部分老人因为生活不能自理,离不
开他人照顾,所以更容易对他人产生较强的依赖感,也就会时常感到孤独。
在居住方式模型中只加入外部支持变量的模型3中,首先可以看到城市空巢老人与非空巢老人在心理健康方面的差异变小;其次,家庭支持变量中的“与谁聊天多”一项对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和家人聊天多的老人比起和他人聊天多的老人对心理健康的评价更为积极;可见和家人之间有更多的沟通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寂寞孤独感。社区支持这个变量对于城市老年人口的心理健康评价依旧没有影响,这与我们之前的设想有一定的出入。可能是因为老年人的心理健康自评是其对自身生活质量一个综合评价,受到诸多因素影响。另一方面,也与社区能够提供的资源有关。在综合考虑个体特征与外部支持变量因素的模型4中,相比其他模型,城市空巢老人与非空巢老人在心理健康方面的差异进一步缩小,但空巢老人对心理健康自评仍然倾向于消极;而婚姻、文化程度、自理能力、家庭支持这些因素依旧对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产生了显著的影响,这
是一个相对完备模型的结果。
3.城市空巢老年人健康自评
下面从城市空巢老年人生活质量的另一个维度即健康自评的相关因素来考察。表3列出了不同模型的分析结果。在模型1中,回归系数为正但P值仅小于0.1,呈弱显著,这说明城市空巢老人与非空巢老人相比,虽然健康自评方面存在着消极评价的倾向,但在统计意义上两类老人的健康自评差异不甚显著。在加入了个体特征变量的模型2中,城市空巢老人比非空巢老人的健康自评差异具有显著性统计意义,即空巢老人更加倾向于较差的健康自评。这一结果说明不同居住方式的老年人在这些个体特征有差异,同时个体特征变量与老年人的健康自评有关。在这些个体特征变量中,年龄变量与健康自评有关。模型显示,100岁以上老人组与参照组相比存在更积极的健康自评,高寿老人倾向于对自身的健康评价更高,而其他年龄组老人与参照组对比在健康自评方面无差异;性别、婚姻状况以及曾经从事的职业等因素对老人健康自评无影响;需要注意的是,实质性支持变量对城市老年人口的健康自评是有积极影响的,相对于生活来源主要靠政府或其他亲属的老年人,生活来源靠家庭成员如子女或配偶的老年人对自身的健康评价较高,这也许是因为生活来源靠家庭成员的老人更有一种得到照顾、老有所依的感觉,也因此增强了他们潜意识中对自身健康的积极评价。而生活来源主要靠自己的老年人与参照组比较没有显著差别。在此模型中,生活自理能力变量依旧对健康自评有显著的作用,能够自理的老人对自身健康评价更为积极,这些老人在生活中不需要他人照顾,就会认为自己是更加健康的,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相同。
在模型l基础上只纳入外部支持变量的模型3中,可以看到此时城市空巢老人与非空巢老人在健康自评方面的差异消失,两类老人对自身的健康评价无差异,这一结果说明,空巢老人与非空巢老人健康自评方而的微弱差异事实上来自于社会支持方面的不同。不过,就单个变量而言,无论是家庭支持变量还是社区支持变量对老年人的健康自评都没有产生显著影响。在综合考虑个体特征和外部支持变量的模型4中,与模型2进行对比可以发现,在加入社会支持这个变量之后相对非空巢老人,城市空巢老人健康自评较为消极,但二者在健康自评方面的差异变小,且统计显著性由强变弱。在其他变量中,100岁以上的老人对自身健康评价更高;在不同来源的实质性支持中,生活主要来源源自于子女及配偶对城市老年人健康自评与参照组相比的差异程度稍有降低;生活能否自理对健康白评的作用有所增加,但是能否得到家庭支持和社区支持依旧对老年人口的健康自评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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