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整个向西方学习的漫长历史中大多数时间只是跟在西方人后面亦步亦趋,模仿复制是我们没有方法的方法。
在被西方现代建筑繁花似锦般的景观所迷惑的时候,我们却没有注意到西方现代建筑演进的基本事实:与西方文化的有机关系和始终如一的对现实的关注。
建筑首先是工具,所谓“建筑艺术”掩盖了建筑的基本属性,使我们将目光过多地投向形式(形式是建筑最重要的方面之一,但是否是最重要的方面呢?),致使中国建筑陷入无以自拔的浅薄和贫乏状态。
事实上,我们一次次选择了折衷主义,又一次次陷入形式主义泥潭,并最终在当代滑向最末流的形式主义——手法主义的深渊。
第一次浪潮主要以美国建筑为师。
当时美国盛行的折衷浪潮也因此成为建立我们自己的现代建筑体系的起点和模本。 那个时代的主要任务是模仿和创设,在此基础上建立起现代建筑的创作和教育体系已经是那个时代建筑学家们能够做到的最好结果。
当然,从后来人的角度看,在一个现代建筑运动正在欧洲大陆风起云涌的时代,我们却选择正在折衷主义道路上徘徊的美国建筑作为老师,从而注定了现代建筑在中国的难产与挫折,真是莫大的遗憾。
从历史角度看,第二次浪潮是值得特别回忆的。
因为,那一次我们难得保持了健康的本体关注和主体意识。
这一次的老师是苏联建筑,它的上空折衷主义不死的阴魂仍在游荡。
于是,当一个现代建筑全面胜利的时代到来时,我们却在折衷主义和现代建筑的徒劳争论中眼看最值得拿来的从面前滑过。
当然,那个时期折衷主义的泛滥和现代建筑的挫折更多是出于当时复杂和困窘的历史条件,刚刚进入社会转型期的经济和文化不能马上为现代主义提供足够的支持。
即便如此,那时的建筑师仍然表现出强烈的对中国社会现实的关注。
他们懂得以我为主,洋为中用,懂得全新的中国建筑文化必然需要建立在自我创造的基础之上。
同今日的建筑界相比,他们能够自觉抵制东方学和后殖民主义的陷阱,具备健全的文化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