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师范大学网络教育教育汉语言文学考评作业答案
貌、政局,甚至具体到某一次战争,他要展现的也不是事实本身,而是他的感情世界。”(参见罗宗强、郝世峰主编《隋唐五代文学史》第三编第七章第四节)钟元凯先生也认为李白的山水诗“与其说是对自然形貌的逼真描绘,不如说是按诗人个性被改造和理想化了的图景。他只求把握整体的气势或氛围,凭倏来飙起的感兴泼墨写意,而略去具体的细节,甚至连观照景物的视觉转移的顺序也往往毫不在意。”还说: 当诗人的澎湃诗情无法为寻常的形象所容纳时,诗人就展开天马行空式的想象和幻想,以气骋词,来实现艺术的变形。这种变形的依据是诗人感情的强度,它使形象突破常规而染上了奇幻的色彩。”(参见章培恒、骆玉明主编《中国文学史》中卷,钟元凯撰
第二章第五节李白二“时代理想的艺术升华”)
钟元凯先生还举例具体说明了李白对自然事物的变形,例如,李白往往改变现实生活中事物大小、多少、轻重的比例关系,通过形体规模的变形来取得强烈的艺术效果。“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一掷轻鸿毛 (《结袜子》),“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泰山轻如鸿毛,万言的诗赋比不上一杯水,这是化重为轻的例子;“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州”(《江上吟》)兴致所至,落笔可以摇动五岳,写成锦绣文章,可以啸傲沧州,这又是化轻为重的例子。再比如,李白写景时常常打破空间方位的拘限,把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任意安排,通过空间的变形展示出诗人宽阔的襟怀。《横江词》六首,本来是从“横江”(今安徽和县)这一地点着眼的,但诗人的视角却没有限于这个局部的地段,它忽而跳到远在江宁城外的瓦官阁,甚至到了地处江宁县北、比瓦官阁更远的三山,忽而又跳到当涂西南三十里的天门,忽而又写了钱塘江的潮水。《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其三:“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诗人竟想把君山削去,好让湘水一无遮拦地流泻,借以发挥他奔放的豪情。此外如写庐山瀑布的“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海风吹不断,明月照还空”(《望庐山瀑布》之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同题之二》),也无不是在想象中变换空间,以壮大气势的。
8.明代的胡应麟曾称赞李白的《蜀道难》、《远别离》等诗“出鬼入神,惝恍莫测”,又说李白的歌行体诗 阖辟纵横,变幻超乎”,好似“疾雷震霆,凄风急雨”(《诗薮》内编卷二、卷三)。的确,李白诗歌中有许多自然意象一以神行,完全不受生活经验的限制,极天马行空之至,充满了迷离惝恍的神秘感、超现实感,这是与他好以游仙、梦境、幻境或各种神话传说来补充或组织画面,在虚拟的描写中更加恣肆汪洋地抒发自己的理想和感情分不开的。
例如《梦游天姥吟留别》一诗,诗人开始时所作的描述就带有很大的虚拟成分:“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明确地说出是梦境。诗人从“绿水荡漾”、静谧幽美的湖光月色,写到奇丽壮观的“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突然眼前就变得昏暗起来,有如迷阵,所谓“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山中的岩石、泉水间响彻了“熊咆龙吟”,山巅之上深林之中令人恐怖颤栗,这些都是诗人在写胸中丘壑,不能当作真山真水看待的。最后,电闪雷鸣、山崩地陷之后,显出来一个神仙世界,从“云青青兮欲雨,水淡淡兮生烟”以下,诗进入了神话般的世界:“青暝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真是愈转愈奇。又如《梁甫吟》中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阊阖九门不可通,以额扣关阍者怒。……”也都是在幻境中充分表现现实与理想的对立,或是不能忘怀苦难现实的拳拳之心。把丰富的现实生活感受寄托在幻境之中,在惝恍迷离的幻觉形象中表现出清醒的抗争意识和热情,这是对屈原诗歌精神的继承和发展。
9.李白诗中还有另一种光明澄澈的秀丽意境,其中的自然意象色彩明丽。罗宗强指出,“李白诗歌中用得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