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语言艺术
径,将其卖矛又卖盾的伪善心态夸张地暴露出来。把权势者送子女出洋说成送他们去反帝反修第一线,熟知的事实加上同样熟知的只是在时间上稍有错位的语言,就凸现了喜剧效果。王朔用机智在他熟悉的环境中搜罗了不少这样的素材,可惜他每每只是一笔带过而已。王朔撺掇出来的人也鄙俗却委琐,一个个小里小气,并声称“你千万别把我当人”。不当人,当什么呢?“你就把我当作个屁,放了我吧!” 十分沉痛的思想,变成了引人一哂的笑料,这就是王朔。
回头来看,20世纪80、90年代之交,王朔似乎是匹闯入文坛的黑马,陡然之间给大家贡献出了一群按正统的思维定势无法归类的顽主们。这些人将“玩”的旗号高高标举,玩文学,玩生活,对凡是被主流文化认为是神圣和崇高的东西都予以嘲讽。其实,“玩”本来就是一种文化的悖论,在中国语境中含有一种弱势反抗的含义;顽主们本身只是这种反叛精神的载体而已。王朔正是从由启蒙意识和民间生存经验混合而成的市民价值方式里,为顽主寻找文化反抗的资源的。无庸讳言,从根本上说,王朔的顽主们缺乏一种成熟的市民社会背景作支撑,便直接导致王朔无从给他的顽主们找到一种生动的生活原型作依托。因而,在那么多的顽主人物里,始终缺乏一个具有立体感的典型。王朔在自己反叛对象力量面前的劣势地位,不仅使他只好让他的顽主们认同一种边缘化身份,并采取“玩”这种以自我放逐来放逐社会的曲线反抗方式,同时也极大程度上制约着他的顽主们的个性命运。王朔的顽主们不管哪种类型,都是情绪时而亢奋,时而低迷。亢奋起来的时候一切都不在话下,无条件地从逻辑上贬斥与我奉行不同准则的人,蔑视一切非我族类的蹊跷存在,把它们视为不健全的、堕入乖戾的东西”,低迷起来的时候又极端地自毁自虐。像顽主系列作品中的高洋他们穷极无聊到玩得有人先自杀再嫁祸于别人的游戏;唐元豹则索性心甘情愿地任人阉割,都是绝望后自毁自虐的表现。
王朔的顽主们由于身居劣势导致自我压抑自我消解, 从他对自己那些小说不无夸张的命名就可以看出,王朔在以他的顽主们对各种传统体制话语进行解析时,曾对他们抱以极大的希望。但由于没有一个成熟的市民社会背
景支撑,致使他的顽主们身上的有着种种不成熟的缺陷。
革后小说创作流程
秦宇慧
第二编:大众文学
八十年代中期之后,许多作家刻意消除自己作为作家的精英意识,将自己放在与读者相平行的位置上,他们自觉放弃了文学的教化意味及社会责任感,采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