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和南朝那样的形态。
我总觉得,与其把秦汉到清代的历史视作一个共态,不如把它理解成一个演变的过程。
其次,关于政治史的研究方法和意义。
从中国古代史的研究来看,水平最高的是中古一段,而将研究水平提高到如此水平的,首推陈寅恪。陈寅恪的政治史研究方法最主要的就是对政治群体的研究,当然这些政治群体都具有各自不同的文化气质,特别是在中古时期。这就使结束了以往那种就事论事或单纯考订细节式的研究,达到了思想和理解的高度。历史研究的最高境界就是对历史的理解,其基础当然是对历史真实尽可能的复原。
在中国古代的社会形态下,社会变动最直接、最有力的动因是政治;将社会变化的结果合法化的途径,也是政治。因此,对中国古代史上某个时代的真切的理解,必须从政治史入手;否则,恐怕会事倍而功未必半。当然,对政治史的研究多半是具体的研究,但这不仅是政治史,其它专题史也大多如此。离开了具体就成为空论,这是历史研究本身决定的。历史研究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实证,是处理具体问题,通过对具体问题的考订来理解历史。这很容易给人以在某种方法下“克隆”研究成果的印象。比如,用对政治集团分析的方法,把曹操划分为第三种力量。但是,不同时期,社会的主导群体不同,政治群体的划分也各异,并不是永远只有三种。寻找政治集团,勾勒其作用和意义,就必须有对这个时代的全面而切实的把握和理解,否则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比如,将无同对魏晋地志有所论述,他认为宋代以后地方志的盛行与唐代地理学思想的变化密切相关。如果我顺着这个思路将其中的关系论证了出来并不是克隆。在历史研究中,规律和方法都不会很多,否则就都是空论而已;大量的工作是论证。有个想法并不难,难的是把这个想法论证出来。
年鉴学派提出了长时段,但他们要强调的是在更大的背景下理解你所研究的小时期。至于更大的背景大到什么程度,或更长的时段长到多少,这就存在一个选择什么样的长时段的问题。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对历史发展阶段的思考;似乎并不是任意地划一个足够长的时期。
总之,不能以长时段和研究规律为名,空论历史。
历史研究虽以论证具体问题为任务,但选择什么样的问题来论证,却可反映研究者的眼光和境界。有些人终其一身孜孜于细碎的问题,而从来不问他所研究的这些问题在那个时代、在整个中国古代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也不问其学术价值和学术意义,那就变成了自己对自己的克隆;研究也变成了技术,而不是思想。思想是不可复制的,只有思想才是闪光的;没有思想的论证,就是技术的处理。这是不足为法的。
历史的研究离不开材料,而对材料的理解和处理实际上表现的是研究者对历史的理解。以田先生处理渡江的三种不同记载为例,貌似反映了田先生的机智,实际上反映的是田先生对渡江一事的理解。也只有把三种记载理解成不是一人一时提出的偶然之见,才可更充分地说明渡江后共天下的局面的出现。
将无同的文章写得轻松而明快,而我却写得沉重乏味而不知所云(文如其人,我确实也是一个很乏味的家伙)。其中不知所云的地方,一是我表达上有问题,二是针对的是与将无同平时的谈话,不过借机略加申述而已。
写得太长,也太累——我是不主张在网上长篇大论的,在电脑上不适宜读这样的东西——写完后,也不想再看,其中错漏字及词不达意之处一定很多;实在不想再看,随它去吧。
(2001-04-14.16:13:22)
【小简之友】
当初,也附庸风雅地翻阅了田先生的《东晋门阀政治》,说实话,以我之能力,是